2007/03/27

天桥

你站在天桥上,看着汽车从脚下流过,截然相反的方向。有路人正走过你的背后,或会不经意地看你一眼,然后匆匆,从桥的这头往那头。旁边静躺着一个残肢的男 子,他的面前是一个残缺的瓷盆,如同破落的生活。只有压抑的气氛,可本来你只是想来此呼吸。黯然地离开,走进盛装的商场,你成为抢购的商品,被促销员争购 着。盯着那些时装,想象自己家的橱柜里的盛夏和隆冬。

该为谁容?是街道上偶然传来色诱的目光还是楼道里躲在阴森拐角的猥亵?在妈妈欲语还休的目光里,你迷恋着逃离的快感,和着泥土的风,被香熏过的草和你自由飞舞的裙摆。或许那正是记忆里残缺不全的少年,羞涩地让你不忍想起。

在午夜蜂拥而至的想念里,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上洒满音符。在慵懒的记忆深处,总有那些爱恋不期而来,带着不曾察觉的微笑。妈妈在门外敲门,“怎么还没睡?”你迅速将迷乱的影子放在枕下,“哦,就睡了。”可你分明听到了枕头下沉重而挣扎的呼吸。

要是得了夜游症多好!要是可以裸足而出,必然可以找到那个男人的目光,他总是那样静静地望着,那么深那么深,总让人惦记,总让人想进去看看。哦,那是一个 多么冒险的行为,就为有这想法已让人心慌。他还是走了,在一个不能预知的下午,没有留下一句话。你匆匆跑去他伫立的位置,裙裾象蝴蝶掠过绿色的草地,让人 心碎的美。你看到了被脚印辗成杂乱图形的草,迷蒙而不舍的旧梦。

天桥还在,你只是匆匆而过不忍再向下看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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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