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19

【连载】有限责任生活(6)

人永远都是孤独的。如果你不觉得,那是你正在暂时地忘记,也仅仅是忘记。
--有限责任语录

今天很高兴,能跟大家相聚在这里,首先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就是我已经正式报请集团批准聘请王以浩为本公司总经理助理,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向他表示祝贺!虽然我已经知道这个任命,但是我没想到胖子会在聚餐之前拿这个做开场白,以致我还是有些愕然。

同事们都用眼神看着我,当然这些眼神中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意味,我也懒得去理解了。我站了起来说,谢谢刘总和各位同仁对我的信任,谢谢!

这个时候,我也实在不愿再说些什么,这样反而会被人认为太张狂。庄子很早之前就告诉我们,做人要低调,这样才能活得长。我现在正值青春年华、玉树临风、秋月无边的时候,可不想来个英年早逝啥的,这样的话一对不起列祖列宗,二来也对不起曾经在精神上强奸了我的那帮龟孙子。

其实我并不是玩深沉,饭局开始之前我一直都在寻找一个人,她来了,躲在另一桌的一角,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冷眼这么一看,我差点看成了我梦想中的法拉利。我端着酒杯走了过去,那一桌基本上都是售后部的人,我偏要在小怡同志的身边站着,磨蹭磨蹭我也觉得舒坦。我举起酒杯,各位售后的大哥大姐,弟弟妹妹(说到妹妹的时候,我故意看看旁边的小怡),以后工作上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众人一起端起杯来喝了,然后就有人给我倒酒,要继续与我碰杯。我摇了摇手说,我想跟你们售后的美女干一杯,不知你们有没有意见?然后就看着小怡。桌上的人见了,自然明白,就怂恿着小怡,跟他干,放倒他!

我一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可是人家小怡也不含糊,说,来就来,王总,我先干为敬!说罢,一仰脖就把杯中的酒给喝了。我还真没看出来,平时看上去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喝起酒来竟然也没半点含糊,这下该轮到我发虚了。但是心里虚不要紧,面子上咱可不能虚,喝就喝,大不了待会儿到洗手间吐了,多大事儿啊。

我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当我感觉到自己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去洗手间吐了。这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有时虽然从心理上我十分想醉它一下,但是理智又不 允许,虽然本人酒量欠佳,但真正醉倒倒是没有几回,反而是那些酒量比我高的先醉倒。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比如有时我会问自己,干嘛老是让自己时刻保持 清醒,这到底有没有什么好处?

饭局吃到八点多,已经有人开始嚷嚷着要去WMW玩,彼处离吃饭的地方也就五百米的距离,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过去,我乘机与小怡一起走着。我说,待会儿我们俩合唱一首歌怎么样?小怡笑着说,唱什么呀?

我说我喜欢唱粤语歌,粤语的对唱曲目也不是很多,什么《片片枫叶情》啦,《相思风雨中》啦这些,你会唱吗?

小怡说,可以试试《相思风雨中》。巧了,这可是我以前玩深情时的拿手曲目,啊啊,待会儿不让你晕倒才怪。

来到WMW的大厅,一行穿着旗袍的小姐站在那里,公司里的一帮雄性就急不可耐地冲到了楼上,想来此处对于他们而言必定是轻车熟路了。这个地方我以前还没有 来过,倒是有些许好奇,便跟着他们也一起上了去,因有女同胞在此,自然有所收敛,脚步也放缓了不少。穿过二楼的表演大厅,台上看不太清楚有什么人在表演, 四周散坐着一些喝着各种颜色液体的男男女女,未待我细看,就被他们带进了一个大包厢内,隔音效果却是非常好,关上门,外面的音响声音就被彻底隔绝在了门外。

落坐后又叫了啤酒,也不用杯子,大家就吹了起来。趁他们在电脑前点歌的时候,我抓起话筒嚷到,来一首《相思风雨中》!点歌的那俩小子说,知道了知道了,别 吵。我也不理会他们,径直看了小怡一眼,她也因为我夸张的动作看着我,一看到我在看她,将头扭向了一边。荧色的灯光将她照得如此的脱俗。我知道要等到我的 歌出来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就拎着啤酒走了出去,却见胖子正坐在舞台的边沿上,吹着啤酒,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我循着他的眼神向上望去,却在几个身 材超好的人妖在跳着钢管秀。

我挨着胖子坐下,胖子扭过头来,睁着酒精红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儿,终于认出是我来,一把搭着我的肩头,随着音乐的声音扭动着他的肥腰。然后将啤酒瓶对着我的交叉地碰了一下,将黄色的液体送入他的肥肚子里。

我对人妖实在没什么兴趣,如果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从上到下犯着恶心。就跟胖子打了个手势,回到了相对安静的包厢里。里面的人已经在声撕立竭地吼叫着,不管你乐不乐意,这个就是花钱买好玩的地方,只要有钱,想怎么吼就怎么吼。

等到我的《相思风雨中》到了的时候,我将一只麦克风递给了小怡,看样子她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那帮小子又在哦嗬哦嗬地叫开了。小怡终于将话筒接了,待我唱完男 声的前两句后,从容地跟上了。我没有料到的是,她的乐感竟是如此地好,而且粤语的发音也很地道,这让我不由地想起一个在我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的一个女 人,那时她也是如此一般拿着麦克风,共唱着这首歌。

我毫没来由的一阵感动,歌声里我似乎找到了自己遗失已久的触觉,那么如果曾经的失去是一种错误,今天我是否能够把握住这一切?这首歌唱完后,众人鼓起了掌,小何更是走到我的身边说,没想到你小子广东歌唱得还不赖,还有售后的靓妹,也是厉害得一腿。

正与小何调侃着,见小怡从口袋拿出一部还在闪着光的手机,我估计应该是收到了短信。她看完了手机,就拎起包,跟她们售后部的另一名女孩低头说了句什么就走 出了包厢。我佯装去洗手间,远远地跟在她的后面,但见她穿过大厅下了楼。楼下已经没有穿着旗袍的小姐,换成了西装革履的保安,每人还用一个耳机塞在耳朵 里,不知道还以为是国安局的探员。

她出了大门,就站在那里,我见她停在那里掏出手机在打电话,就点了支烟隔着玻璃窗看着。过了约一两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里面的男人同样西装革履,为她把车门打开,她就一头钻了进去。车子一下子开走了。

看到这一幕情景,我有着说不出的惆怅,感觉一下子天有些凉,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我拼命地吸着烟,试图可以从中取得一点温暖。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声音传来,哎,你也现在回家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邢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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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