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5/31

三周年

三年前我来到了这里,或者说回到了这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自从开始写博客后总也算是记录了自己的一些心路历程,虽然不一定全部能以文字的方式予以展现,而我每每看到过去的那些章句起码我自己是看得懂当时的心境的,难免会有些唏嘘不已。这三年就如同归隐山林一般很少与外界接触,基本上也谢绝了所有的商务应酬以及私人聚会,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活不希望被打扰不希望被牵扯进纷纷扰扰之中,对于内心而言有时是无法交代的,其实就是把自己打造成为一台赚钱的机器,坚忍与妥协,是我这三年来最直观的主题。

我解决了所有他们认为正常人应该做到的事,不管内心有时是如何地荒凉。我不能顺着我的性子去生活,因为那样将付出极其高昂的代价,所以我从事着一份貌似体面自己却并不喜欢的工作,即使外面有着诸多诱惑也将自己的头埋下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像很多小说的情节一样,那些先前在跑道前后左右的人随着三年的时光位置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只不过是匀速在这跑道上继续奔跑着,没有加快也没有减速,看上去似乎一直在移动,活着。而朋友的数量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如果过分地强调情感交流,会被人毫不留情地抨击为幼稚,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有信心相信每个人在某一个特定的情境下是真实而无需表演的。

身边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直到后来我开始有意识地拒绝和那些随时可能离开的人成为朋友,我不想浪费我的心情。没有聚也就没有了离,没有得也就不用常日担忧失去。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不再轻易流露出来,在这种及其自我的环境中生活就如同一个小小的围墙,平凡的也是有案可查的真实的,不会一下子好几年过去了再像梦一般飘过去。

这三年,谢谢江西的孙先生从未忘记的问候,当我们共用借来的生活费吃饭时就已经注定了的,虽然我们可能这辈子有可能不会再见上一面,对于患难中的真情我会铭记的。谢谢上海的陶,是你在过去的几年断断续续的联络中建立起对我的充分信任,让我真实走进另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并最终相信命运对于任何人无论贫穷富贵都是平等的。也谢谢还在金陵城内漂荡的你们,虽然我们的年纪有些相差了几十岁,岁月对于我们的内心而言仍旧充满其温情的一面。也要谢谢那些三年间某个时间的节点上认识的一些人,我记得见你们的第一次,记得你们的抿嘴一笑,也记得被你们偷偷叫上在某个拐角处讨论的话题,那是一个个令人心动的瞬间。被人信任实在是一件充满幸福感的事情,能看见你倾诉后的眼泪,是我莫大的荣幸。

还在为生计为梦想操劳着的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学习的榜样。这三年的时光就此流逝不复再来,也甚至可以说毫无意义。但什么才是有意义的呢?为求得一份真就轻易把自己丢下了人海。也许很快就会有一个终结,这里也许到了明天、明天的明天这里就会变成了那里,一它样可以理解为毫无意义,而追问的过程不也有可能正是意义所在么?

我只要孤独的时候有人倾诉,别人孤独的时候能够想到我,至于建立在表象之上的任何荣华与快乐从来都不会让人愉悦与满足。

谢谢所有网络上的朋友们,虽然天南地北海内海外大多从未谋面,至少在思维空间里我们都已经是老朋友了,感谢你们的聆听与见证使我这本弱小的生命得以不断壮大。从来不用害怕结束,因为已经开始。

2010/05/30

可怜的孩子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半死不活地活着,工作上没有太大的起色,不是不想积极只是始终提不起精神来。

倾诉,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有时你能够找到这样的对象对方却没有时间,更痛苦的有时你连这样的人也找不到。即便在任何优越的环境里无论何人都难免会有情绪低落的时候,而倾诉是宣泄情绪的多种方式中最简单的方式之一。富士康发生这么多起跳楼事件我想很大程度上在于倾诉的管道不畅倾诉对象缺失造成的。

无论年纪多大只要妈妈还在就永远是个孩子,无论在外面受到多大委屈承受多少痛苦,只要妈妈在脑袋上拍几下很有可能就会热泪盈眶。神灵在赐予我们生命的同时也同样赐予了我们信任的人。只是这份信任会随着所谓的时间、经历而发生着诸多变化。

在母亲和上帝面前,我们都是可怜的孩子,永远都是。

为了让生命过得更有意义一些,也许我可以跟另外的孩子交朋友,做一个有生命力的孩子。

2010/05/28

火源

理想是暴戾的金山,攀越的手背上写着贪婪。我等待着,碎裂的梦寐流淌进杉木做成的门槛,它默默腐烂着,以青春的方式衰老的方式冷漠的方式。我试图抓住你的裙角和你说一个笑话,不想压抑的目光凸显我的尴尬。我看见你的手指,纤长纤长,用他们独特的方式倾诉着,试探着。这是最后的聚首么?在最后一班车开过之后,城市生活开始上演。我们都不合适的,不适合这样的氛围,以及藏匿的方式,穿过巷子那疾驰而去的摩托车绝不是你,也绝不可能是我,却是我的青春、你的现在。

我宁愿相信那是一个诅咒,梦境里出现了绛紫色的风筝,它恍惚飘荡用我不能控制的曲线写下一个字没写一个字。可能吗?在铺满松针的小山丘上,用沙沙的脚掌声书写日出日落的宿命。我试图擦去手背上的字,狠狠地......在我再次望见那个背影,裙裾撒在车后座上。每一个人都会成为仙子,因为另一颗心已经为她布好了背景。

我将继续等待,并保持特有的耐性。阴郁是快乐的殉葬品,微笑的、沮丧的、不知名的疲惫着。一阵风来牵动着发丝耳边呢喃的名字,酒吧角落随音乐流淌而出的故事,都不及母亲轻拍头顶就可将眼泪拍了出来。有时我们那么无助,渴望温暖又害怕火源。当瞳孔中的火光被唤醒,谁不害怕这癫狂?

暮色初起时,雨后的雾气笼罩了窗户内的囚笼。远处的山凹消失了,脑海中的片段迷离了。我期待倾诉,面对着你。然而,夜即将来临,我所要面对的是无尽的黑暗里寻觅弱小的光。

2010/05/27

小聚

是的,我凝视着你的眼睛,这静静的山谷长长的溪流,我想爬上顶端找到它的源头。而我的任何笑,任何低沉的嗓音都疯狂地散播我内心的渴望,它不能抑制令人惶恐。我喜欢并垂涎你,这人生最美丽的时刻,不时用语言、眼神,轻轻的叹息来掩饰我的不安。

那么那些流动的花呢?眼神织起帷幕,我不愿卷帘探视那一瞬的欢颜后落泪的霜面。我看见你离别时的不舍,期待我给你一个暗示或是装作无所谓的拥抱,引诱出你的表达,但我不能,我只能脑海里形成若干个场景,然后用手再见地一挥,就将烟蒂弹得老远老远。

这就是在这个初夏发生的事情,没有痕迹,在酒精散后的当晚,22点的班机如常飞过城市的夜空。妥协,是这个夜下一夜是无数个夜永恒的话题。替我吹灭那支吧台的心形蜡烛吧,在这美丽来得太过柔弱,这光亮照出了太多的秘密。我不想坦白是因为,我的心底找到了源头,听到了怪怪的讪笑、凄厉的哭啼......

当我了解爱原来是这么回事的时候,爱就再也不是这么回事。当我明白爱需要清晰表白的时候,我再也表白不出来。

静静的山谷长长的溪流终于成熟了我跋涉的双脚,这结局令我必须静默转身。

2010/05/26

一滴两滴

富士康
对于富士康而言,对于千千万万挣扎在劳动一线的人而言,"十一"为"士"也许冥冥之中向人们指明了某种方向。不能因为生命被放弃,留下的就是些可有可无的叹息。

婚姻
对于现代人而言,生活的负累足以让人放弃简单而局促的方式,因为利益因为责任,人们往往要远走他乡,借用高高在上的收入来搭建自己的幸福。而幸福究竟是什么,也许我还是不明白。

饭局
对试图超越自我的人而言,饭局实在是可以造就某种可能的机会。暧昧的关系、一笔生意、一个走后门的机会。宅男宅女们大概是不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促成某项合作的,但是天天在外面吃吃喝喝结交人脉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引申出财源。如此,这也是一种投资,有风险的投资。

2010/05/24

无题

我猜我死了应该生气才对
但世界这么美,不该一直生气
有时候一次看完会无法接受
我的心像胀满的气球随时会爆
后来我记得要放松
别一直想要紧抓着不放
所有的美就像雨水一样洗涤我
让我对我这卑微愚蠢的生命
在每一刻都充满感激
你一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别担心
有一天你会明白
――电影《American beauty》

2010/05/22

富士康 稀缺的关怀

对于富士康的"十连跳"令人不得不怀疑自杀是否也具备某种传导效应,人们甚至邪恶地期待发生十一连跳十二连跳,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现在的情况足以令人觉得十分邪门,风口浪尖的富士康因此频繁地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前一次出现还是它被誉为"血汗工厂"的时候。我无意指责资本逐利的本性,且不说作为一个企业追求利润最大化是它的天职,也不论其企业的发展离不开低廉的大陆廉价的劳工,无论怎样中国目前还需要这样的劳动密集型企业来增加大面积的广谱就业机会。

即使每个月一千多元的收入也会有人愿意去做,要知道在中国贫困的偏远农村一个人的年收入有可能也只有千余元,对于他们而言,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将会带来城市谋生初期可贵的喘息机会,这里面有没有剥削?当然有,但当剥削变成为某一个个体自发接受的时候,剥削也就有了它存在的价值。很多时候,我们怕的可能不是剥削,而是连被剥削的机会也没有。

当资本履行追求经济效益最大化的天性之时,怎么能够指望企业去自发地追求社会公德?这也就是雇主们愿意在慈善晚会上捐出去上亿,也不愿用这些钱来改善员工的福利。从心理上来讲,如果是捐赠,那么捐赠的钱是自己已经努力挣来的,同时慈善的光环也会让自己有了声誉,也许利用这个声誉可以更高提高企业的知名度从而达到宣传的目的;如果是改善员工福利,那么这些钱就变成了成本,从而降低了帐面上的盈利能力,钱并不是赚来的,同时这种受众面毕竟是内部的达不到扩大企业宣传的效果,因此并不是雇主们所喜闻乐见的。你说雇主们虚伪吗?我说一点也不虚伪,因为履行一个企业的社会责任讲究的是从企业的自身利益出来,而不是仅仅是讲求公德心。

一个所谓的世界五百强企业一但进入大陆就会入乡随俗,比如在这些大企业所在地经常会见到由该企业捐赠的医院及其它设施,甚至有企业家的塑像立在里面。企业家们捐赠这些设施从根本上改变了社区的医疗情况了吗?医疗收费因此而下降了吗?不见得。捐赠一所学校一家医院只是增加了一个基础设施,企业家们也许内心获得了个人巨大的满足,认为自己做了善事,积了无上的功德,佛祖都会保佑的。而他的目的就是这样,一方面求得心安,一方面想象着每一个进入医院的患者都能看到自己的丰碑,那种巨大的成就和满足感不是你我这些草民所能理解的。

我以前在一家外资公司做事,厂区与宿舍楼中间有一条漂亮的马路,但因为避免堵车经常有大型的集装箱货柜车横穿而过,也因此时不时有交通事故传来,一些公司的员工因此成为路上的冤魂。很多员工就建议公司建一个人行天桥或是地下隧道,当时就有资方的人员发声,"这都怪你们的政府,就算是我们要建,就是手续也会把我们拖死。"人不自重,怎可怪他人相轻?我们根本没必要去妖魔化某个企业,要做的只有建立好我们自己的制度,如何进行有效的干预?如何将企业的社会责任纳入正常的监管轨道?而不是只顾因为对方是世界五百强,什么事就可能通融,什么都可以商量,什么都可以特事特办。

富士康不在大陆办一样可以生存,它可以去越南可以去马来西亚可以去印度,对于它而言只要面对不同的政府监管就可以,但是关于利益诉求是不会就此停歇。而我们也不要以留住富士康为借口来一再降低我们对于企业社会责任的诉求,以及对它们如何进行规范与约束,不能让企业成为梵蒂冈一样的国中国。台湾企业流行的半军事化管理方式苛刻的管理制度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适应的,也是毫无温情可言的。一个再小的企业都是一个浓缩的社会,我想,富士康缺失的不是人声鼎沸,而是人来人往中被遗忘的关怀之情。

2010/05/21

第十跳

但愿富士康这壮烈的第十跳成为最后。

一个人若没有信仰,就是个永远找不到家的孩子。既然肉身总会终结,根本就不用我们自己动手。最差,做犀利哥游戏人间也行。

2010/05/18

我是小人

发现最近越来越不敢不想正视别人的眼神,在小学的时候老师就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现在我根本没有从窗户飞进去的欲望,一丁儿也没有。一个人从喜欢和别人交流然后慢慢地喜欢离群索居或是因不自信或是因厌倦,我只是认为与人对视之时从别人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太多而不愿意深入,没来由地悲哀,没来由地怜悯,没来由地暗笑。活着也许并不需要所谓的智者,当一个人清清楚楚对方的索求,甚至看到对方的过去与将来,实在是了无生趣的一件事情。生活里还是懵懂一点好,这样最起码还有一点对于未知的期待。

当老板跟我讲企业的社会责任感时我差一点笑了,最后我还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以示礼貌,可见我并没有因为生活中诸多的表象而愤怒,相反我更能冷静地把握自己的位置以及尺度。慧律法师在讲座里提到"虚空法界尽是佛,其中多了一个小人,就是我",我自认是自我的状态太多,以致每日与自己的心交流太多,然后用自己的心去揣度别人的心,无论揣度的对或是不对都认定了答案。

有时的生活真的是一汪死水,对于平时我们需要快乐而言,有时也需要加一点叫做痛苦的佐料,或激情放纵,或违心歌颂。在身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镜子,它映照出自己的卑微、孤寂、沮丧、无奈,却也留下最后的一点慈悲。当一个人能够时常慈悲起自己的色身,懂得爱惜自己,从小爱处生大爱,心就能成就无限大的宇宙。

每每我看到一个人的眼睛,光明便若隐若现,以致我害怕再继续深究下去。尚能控制自己欲望的人也势必会因为这种坚强付出了可贵的原动力。野性就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原动力,我们却一直要对自己说要学会清心寡欲。责任是建立在社会平衡基础上的产物,它基于朴素的情感,后来责任多样化了以后,责任就成为了约定俗成的戒律。

2010/05/17

出离

南都周刊记者陈鸣在青海玉树发出的一篇报道中这样描述:震后第三天,也就是4月17日,天葬台集体火葬,索南【喇嘛】去搬尸体了。僧人们把死者的衣服脱下来,索南处理了很多年轻女孩的身体,她们和他差不多岁数,有光泽的肌肤,头发染了色,指甲上还涂着指甲油。以往的某一天,说不定索南曾在大街上遇见过她们,而且还曾对她们的美丽而心生不应有的爱意――这是索南亲口说,他从不回避类似的问题。"但现在,面对这些尸体,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只是明白,不管你对这具臭皮囊做任何的事情,最终还是会成腐尸枯骨。"

前面我曾经说过我一直对出家人心里究竟有没有不该有的欲望比较敢兴趣,看了这篇报道之后我一点也不觉得喇嘛索南有任何的自毁形象,相反这种勇于承认自己心中有魔的人才是真正要去潜心修行的人,贪嗔痴在所有肉身之躯中都是存在的,清修的人就是要认识自己的魔,不执着于自己的魔才能出离肉躯往生极乐。

一个人见证的死亡越多将会学会在生活中为何淡定如何淡定,它会以一种特殊的情景特殊的环境来逼迫活着的人想到生与死的命题,生的意义。很多人在切实体验到死亡之前认为自己还很年轻因此有着这个年龄因为无知而特有的狂妄,或者说根本还没有意识到死亡的存在,可是当他面对死亡的时候内心的震撼就出来了,开始就会思索类似于哲学的问题,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段不解的心路历程。

2010/05/14

常存惭愧心

温度突然骤降至20度以下,一件外套已不能抵御风寒。这几个晚上都在家里看和尚说法的视频,现在我绝称不上一个虔诚的任何一个宗教的信徒,贪嗔痴在我这儿常住着。听和尚说法,就是要去想一想出家离世的心,他们作何想?又何所依?假使单单只是因为一个"信"字,恐怕清心寡欲的日子也是难熬的,不甘的。

一个同学几年前皈依了佛教从此吃斋念佛,倒也自在。其实佛教里所有的经文都可能只是教人如何认识自己的佛性,如何常住往生净土,说的是为什么要信佛信佛的方法修行的方法,成佛的万千法门最终殊途同归,不过是去除了自己的臭皮囊还原真我而已。《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中的开篇即是"观自在菩萨",自从我们从娘胎里出来就穿上了这层皮囊,闻着人间美味看着世间万象,本来这一切存在的如此自然,浑然不觉间就失了本性虚妄而不自见。

欢喜,这二字来之不易。做一个俗人,总有万千欲望万千烦恼,待我体会这万千滋味之后,说不定佛就已经住在我的心月盘中。

唵嘛尼乏及里吽......

2010/05/12

真是假来假亦真

早上去上班的途中看见一人正在那里悬挂横幅,以为又是商家宣传什么产品,那个地带平时大多是做太阳能热水器宣传的根据地。横幅一共两条,一为"普及抗震减灾知识",一为"抗震减灾,利国利民",落款为某某科技局地震所。

地震局的消息也令人惊愕,忽然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鉴于这些年在这个国家学习到的某些社会经验,越是官方认为不可能越是可能,这几乎是一个妇孺皆知的基本处世原则。

正因如此平静地面对死亡将是我们必须要迈过去的艰难的坎,学着感受也学着接受。

莫怕被人讥笑为幼稚,权且当作一种修炼也是好的。

2010/05/11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昨晚八九点钟左右,忽闻窗户被劲风吹响的声音,心想莫不是又要变天了吧?探头往窗外望去未见树叶有丝毫劲舞的情形。今天到了公司才听同事讨论昨晚是不是地震了?地震,又是地震。我已经被这个词汇搞得心神不宁,加之最近谣言四起分不清个真假,更加上这条消息让人禁不住有点小小的紧张。

于是见到谁都不忘招呼声:"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同事们都说我是唯恐天下不乱型的,我的回答是:赶紧想想,把那些未了的心愿梳理一下看看有什么是能够很快了掉的,比如想约我吃饭的,赶紧的,想回家跟老公生个二胎三胎的就别折腾了,没时间了。

不光是地震,因为生命的不确定性,今天我们也许还在计划着人生大计说不定明天谁也见不着谁了。这么一想也就没这么可怕,比如藏人因为信仰死后可以轮回转世,倒也没有那么沉重的悲恸。

多问自己几遍,究竟还有什么心愿未曾了却?发布一套了然于胸的作品,一个错过的表白,一个拥抱,一次道歉,一个忏悔,一次耐心的聆听,一个干脆的拒绝,一夜情,一个久违的问候,一个衷心的祝福,一次恶毒的辱骂?......

放下所谓的矜持,所谓的面子,所谓的道德,所谓的顾虑,我们活着就会清澈很多。大彻大悟在大喜大悲之中,也许我们都需要一次心灵的地震。

2010/05/10

我们都没来过

也许又到了远行的时候,我闻见了风和着泥土的呼唤。我想去青海或者更北的地方,把这作为清洗灵魂的圣洁之地,在这流转的岁月里,人没有理由不变的越来越肮脏。我也是,并试图通过某种来达到自我救赎,减少内心的罪恶感,这的确是我经年不衰的梦寐。

每一次去一个有难处的亲戚家里都觉得心里面很堵,作为存在世上的一个分支,这些或浓或淡的血缘关系决定了我们早期的位置。在追问往何方去前先得问问由何而来,这样可以更清楚地看待努力的方向倒底有没有必要。看着外婆的坟墓、姨妈的坟墓、表兄的坟墓,这一座座坟茔里埋葬着的是一生的追求、欢乐以及痛苦。只有认识到生命的无常才有可能冷静面对生命中那些平常的情节,并甘于接受命运的任何可能。

我依然没有悟透,并在这所谓的生生不息中找寻答案。那些微笑的面孔究竟是不是存在过?好在不是我一个人记忆,另外的一些人也有,然后我们聊着那些逝去的人只为证明他曾经真的存在。而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这样的分离,与梦的片段分离。甚至可以这样认为,那些人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我们记忆的存在是保留生活下去的热情而已,我们都没来过,追求也就变得不再强烈。一所房子、一辆轿车、一个女人……这只是我们为了达成某种愿望而虚构出来的欲望,彻底真实就成为虚幻,彻底虚幻就成为真实。

又有几年没有见过JOHN的父母,那些在他刚刚离世后许下的愿望并没有全部实现,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很多时候人都愿意高估了自己的善良,而通常我们会以生活的劳累为理由。直至最后,我们也习惯了来自别人的冷漠从而理解为这个世界个体人的本来孤独。

偏偏在心底还是有柔弱的东西,怎样去了解一个人的真实?体会他的痛苦,才会更近地接触到另一个人的灵魂。

无题

这么夜了还不想睡去

就因为欲望让人忘乎所以

这一世赤足的先驱,冰冷的土地

就是这么疯狂不是在梦里

那目光,杨柳岸边的滚烫

这么说为何那么凄凉

我要把手放在身后

这是你盼望给你的自由

败下阵来,不安的告白

这一刻轮回就是尘埃

2010/05/08

打不死的蟑螂

晚上请台湾的Mr. Men吃饭,慨叹职场当中的游戏规则,各自唏嘘不已。

M自述在台湾两次被火车撞倒的经历,听来委实觉得光怪陆离,令人不禁觉得生命这东西是绝是生当真是要靠天意的。最惊险的就是他开车经过火车道口的时候,栏杆没有及时放下来,M开着开着但听得耳边传来牛叫一样的轰鸣声,让其一度以为是汽车音响开得过高的缘故,但稍后即觉得一堵橘色的墙向自己袭来,火车的车头将车子顶出抛向几米开外一户养虾人家的门口,高人眼前黑了几秒醒来,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他妈的我被火车撞了。然后高人打开车门穿过急刹在那里的火车的屁股走到一家工厂借电话打回家通报事故。这听起来像听科幻故事,当一个人的生活情节存在着某种故事的可能,那么我喜欢这样的故事上构建的精神世界、思想领域以及人生的感悟。

Mr. Men问我,你下一步的人生规划是什么?我无以作答。我不想时时被危机感缠绕,有时也由不得自己要将最坏的情况路演一番,与有些人并行你会觉得人生并没有什么太难,一步步走下去就好了,与另外的一些人在一起你会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看着Mr. Men对于生活与梦想的坚持、在任何环境下的适应能力,我觉得生命是一次次的尝试,享受这个过程承受其间的痛苦承载其间的快乐才是活着的真实感觉。

我会走一步,停下,想想,为什么,再走走,再停下,也许这个过程才是最真实的。没心没肺地过,也是一种活着的状态。

2010/05/07

无题

随着库存的积压,汽车业将在未来的两到三个月内进入滞涨期。我之前的这一判断应该说还是比较准确的,1.6升以下排量的汽车由于定位于中低端家庭,前期政策影响到的有购买力的家庭已经完成购买,房市的打压政策将势必会影响消费信心。

试想,那些原来有一套两套房子的主儿因为每年的房价都在涨,一辆涨个一辆汽车是件轻轻松松的事儿,现在局势不同了,当然也得悠着点儿。

原材料如钢铁等行业将面临利润大幅下滑,2010对很多人来说都不会很好过。

我们平时所讲的"抗风险能力"原来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将更真实地考验每一个人的智慧与选择。

2010/05/03

五一 野趣【3P】

每年相见从不知你的名字
而你幼小的云裳袒露着你的精致
野生的豌豆花有些嘈杂有些羞涩

2010/05/02

孩子,但愿因你而得到尊重

上个星期的某一天,我的邮件系统显示的头条新闻先后出现广东弑童案、江苏弑童案、山东弑童案......再过去几个小时,北京、南京的小学校园先后增加保安系统,最近的消息是学校周边的路边需要配备特巡警巡逻。由此,我们可能要习惯特警经常出现在身边的状况,让安全等级这个符号成为一种常态而变得习以为常。这让我想起十几年前的南京新街口以及无锡的市中心,总见一携带枪支的武警执勤,以我当时弱小的心灵还不能理解在这太平盛世何须要出动武装力量来维持社会秩序,以致我以自己的方式反思对于这个社会的认知。我意识到自己的肤浅,在我终于认为自己的思想已近成熟的时候,这些武警在市中心已经基本看不到了,而我也才弄明白那个看得见武警执勤的时期正是全社会"严打"时期。

一个平静的家庭怎样也不愿意见到家里的孩子在外遭受非难,接送孩子上学放学已经是多少家庭必然的生活流程,将孩子放在学校最起码已经可以基本确保他们的安全,但是血腥的暴力事件正在污染这一视为安全的场所,相反它似乎已经成为暴徒理想的发泄之地。我无意去评判学校或是门卫的责任,现在国内的很多中小学不到上课时间早已不让孩子进入学校,以致很多学生去早了只能在校门外徘徊,如果有意外发生并不一定要出现的校内,校外也是有机可乘的。再说门卫也不可能防范到所有人,他们毕竟不是监狱的卫兵,他们守卫的也不是什么军事禁区。

很显然发生在校园针对儿童的暴力事件是暴徒们精心筛选的,在被阻拦或是擒获前可以伤到更多的人,从一开始他就以一种示范效应被传播,以致网络上出现广东某学校家长打出"冤有头债有主前面右转是政府"的醒目横幅,所有的暴徒都被媒体描述为对社会有仇视心理的变态狂魔,那平时呢?我们如何让一个人人感到如此绝望的?

在这个利欲熏心的世界,我们都是身背万千负累的怪物。享受着"历史以来最好的"物质生活,也体会着没有参照的现实困惑。在物质文明被无限放大的时候,我们担心着自己的那点利益会被快速吸干,那也许是一份稳定的工作,也许是一个漂亮的小妞,我们在自己的圈子里攀比,当我们可以在这个圈子里成为NO.1的时候,我们已经早早地将目光延伸到另一个看起来更好的圈子。我们从不满足给自己压力,即便在沐浴时就着流水哭泣也要坚定地让自己强大,强大到可以掩饰内心的虚弱。

一个失去精神需求的社会最终将会呈现出一个虚荣的理想世界,无论有多穷也要做最好的。收入两三千也敢买上百万的房子,压力这么大也敢生几个孩子,我们慢慢就变成无头的苍蝇,无论是香的臭的都要快速地钉上去,不在于那是不是美味,只要不让自己吃亏。这个时期讲道德沦丧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一开始我们认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上去大家都很好,有吃有喝有穿有住,虽然有些地方不尽如人意但大方向上似乎真的有所改善,但是快乐呢?快乐正在一点点遁形,这些年来的经历让人禁不住怀疑是不是生活的改善就一定意味着快乐?小时候的村庄一个村的人聚在一起看一台电视,大家家长里短数落着自己的生活,即便是与人斗的落了败,也觉得倾诉了的过瘾了的。只要大家在一起就觉着有了那么一点支撑,有了那么一个舞台,也似乎就有了活着的某种价值。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们想摆脱的不是别的,正是孤独。可能正是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以为接受了它,然后面对自己内心的声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以为自己积聚了消遣孤独的能量,却是看高了自己也小看了敌人。对于那些过客偶尔表现出来的一丝慌乱我们明明已经感受到了,可我们会惯性地想管我屁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冷漠像病毒一样快速传播并最终形成病症――愤怒。

被重视被宽恕被善待永远是活着的人的基本精神诉求,"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抽刃向更弱者",我想我大概能理解其中的绝望,却绝不妥协于这种懦弱的方式。而为了上海那个管制尤为严格的所谓的盛会,忧心忡忡的父母们不知现在究竟有没有见着他们的骨肉。为什么在我们的这个社会里,被尊重显得这般地困难?

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