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13

原来伟大

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太长,那么记忆也许就会更加地具体,并不是因为做的梦太多,是太少了。以致在每天的忙忙碌碌中盲从地追寻他人的足迹,很多人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被淹没在世俗的尘埃里,越来越不值一提。生,不为人所重视,死,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句。

昨天在饭局上我的老板问我,原来你也喜欢玩摄影?我回答说,仅存的几个爱好之一了。是的,假如你扛着个单反,现在已经并不是牛逼的代名词。它反而是说明年龄趋于老龄化的特征,这个时候偏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我并不鸟他们。



对于玩器材而言,实际上应该更在乎按下快门的次数。也许,出的片子隐藏着惊喜。再者,我是非常厌倦PS的。一方面确实我的PS能力技不如人,我也并不反感别人用PS呈现出各种炫目的效果。我只是不愿意钻研,也不愿意花时间,寄希望于直出的效果,好就好不好就删了。以至于开始冷不丁会觉得我这人很佛系,其实也是个假象。我觉得我的七情六欲啥也不缺,就是缺个清净气儿。


评价一部单反重要的条件之一是真实的还原度。而这,恰恰是姑娘们最痛恨的事了,比起现在的手机算法,四十岁能拍出二十岁的效果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这就样,还得继续开十级美颜。现在,人们似乎并不愿意去欣赏那所谓的真,而愿意去推崇修饰过的假。当然,这我也是不鸟他们的。



于是在有些时候,我的镜头捕捉到了一些肮脏的并不和谐的影像,他远不是通常摄影艺术中的唯美,也不是反差有多强烈,但是我每天所见、每日所历的就是这个样子,如果要我把这种样子升华到某种艺术的高度,我似乎并不能做到,这是一种潜在的认知,大约就是由这种内心的抵触开始。


所以说我是一个很懒的人,懒的照面、懒的解释、懒的去分析规则辨识真伪。于是乎,我并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的作品。其实要我称它们为作品我都有点难为情,它根本就不是刻意而为的东西,也就不会“作”出来东西,大家都知道“NO ZUO NO DIE”,“NO ZUO NO 品”同理。


每个月,我都会把所有觉得可能有用的分类存档。云盘数个,硬盘一个。虽然存储的东西貌似很多,其实总的容量大致也没有超过70个G。所以就生产力和产量而言,我实属一枚低产能者,因此这茫茫数据之中,连个沙砾都算不上。自媒体也不是我能玩的,闷在某个房间里打着等对着镜头自言自语,屏幕的另一头可能是几个傻B这样看着动物园中的你。这家伙还不是想吸点粉卖点广告?是的,要么不做,做的话当然想有收入,起码养活自己的收入,不然还有什么能够支撑自己走下去?信仰?那是上世纪XX年代的词汇了吧?



于是我总是错过了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人生机遇,也错过了可能赚大钱的机会,为此时常懊恼不已。像电视剧中的主人公一样金光闪闪左拥右抱的人生谁不想拥有?我发誓,我是真想!然而我的局限在于此,格局不大,眼界又较高,因此后半生可能还要继续错过,想想都让人感觉凄美。


我在存储的文件夹里一个个地打开,一层层地筛选,似乎想从中能够发现我曾经努力过甚至激情过的蛛丝马迹,这么多年总有点可圈可点的东西出来吧?还是我忘了把它们放在哪里了?我觉得我这样的一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它应该有故事性、有艺术性、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和波折的情感历程,直到后面我发现我这样的一生除了有点启发性之外,似乎再也没有了,似乎与我的肉体一样,并不需要被重视或被塑造成经典的形状。虽然,我从来也不鸟他们。


我脑海里经常想起少年时,每天清晨的四五点,老者们借着月光摸下床披上厚实的衣衫。为了田里的肥料他们用锄头一路寻着狗屎的样子,在天亮前把他们倒进自家的茅厕里。这个活一定要起得早,这样可以避免有更勤劳的人赶在前面先人一步把狗屎捡了去。那时候的人们信奉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信的很真切。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相信那么骗人的鬼话,而且那样的人生本无意义,忙死累活地并不能增加多少收入,能有个温饱就已经很不错。


是啊,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说支撑那时的人们的是信念,我是不信的。活着的迫切想法最终战胜了思考问题的时间和可能,于是,等着发工资的日子成为生命中唯一的希望与梦想,最能够体验激情的也莫过于买买买,最易于出售的就是自己的时间也就是生命,计价简单粗暴充满着暴力美学的况味。



然后有一天有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去世了,仿佛一下子醍醐灌顶了一下,心里敞亮了许多,你看我应该去追求点别的什么是吧?于是挖空心思,最后无不是赚钱大法功成名就,随着对沿途各种障碍的理性设想以及对死亡的偶然性预期,一切就都黯淡了下来。像火种一样被死亡点燃又被风吹灭。


以致对于“伟大”不过是风卷残云的一瞬,所谓“伟大”的人被记住了名字,人们探求他的一生成就并不是想去模仿他,而是想看看是不是只不过如此。是的,很多人只不过如此,最牛逼的人应该长久住世,这幅皮囊不会陈旧和消逝。人们对神迹的渴望永远旺盛,满怀深情。我从来也不鸟他们。


伟大,我也跟大家一样,从来也不鸟他。

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