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13

南京

温总去了日本,我说说南京。

估计再也没有什么地方有南京人吃鸭子这么干净了,咸水鸭、酱鸭、桂花鸭,鸭肫、鸭翅、鸭血粉丝汤、韭菜炒鸭杂,可能除了鸭毛没吃以外,能吃的地方差不多都给吃了。十多年以前好像板鸭也挺出名,不过现在标为"北京烤鸭"的店似乎比南京本地的特产鸭数量多,板鸭也已是很多年未见的古董级菜肴了。

同学小黄曾经经常用他不知在哪儿学的的一首打油诗招摇撞骗:打竹板,迈大步,一来来到了板鸭铺,老板的板鸭真正好,一头大来一头小......时隔十余年依然能够清楚记得。可见曾经在某一个时期,这板鸭的口味还是很深入人心的,只是有些东西注定要被历史的尘埃湮没,如同这座城市关于历史的记忆。

在这座被号称六朝古都十朝都会饱经岁月洗礼的古城,似乎并没有一个朝代在这里能够长期地生存下来。明朝虽然算是较长的一个朝代,朱元璋虽在此建都,却终因侄子篡位而移都北京。据一些风水先生说,南京的风水正好是反的,不知是不是也有这个方面的原因,所以在南京建立的王朝大多是短命的。自从当年日本的侵略战争对南京的屠城,正宗的南京人已经不多,语言又与同为长江中下游的上海、杭州、苏州等地吴侬语系完全不同。

但历史总是留下了些残垣断壁,细致之处总是还能找到历史的轨迹。十里秦淮的风光和紫金山脉的霸气依然没有消减,今天在中山路纵横交错的梧桐树下,外地的游客仍然不免要由衷地赞叹这在城市并不多见的绿化景观。它并不仅仅是江南的妖娆秀美,也有龙蟠虎踞的粗旷。

南京人人称"南京大萝卜",有点缺心眼的意思。我总是觉得南京人有一种天生的懒散。这实在是一座适合养老的城市,但并不是一座创业的城市。曾与人谈起这种现象,大约是几次屠杀把人的胆儿都吓小了,人也就没有了闯劲,却十分钟情于恬谈的生活气息。一座城市就这样没有了一丁点的帝王之气。但是它的人文环境又是这样的让人迷醉,它拥有仅次于北京的学院数量,舆论监督也走在各大城市的前端。这是十分难得的,就目前话语环境还并不透明的情况之下,任何的一种小的进步都可以催生出巨大的社会变革。

假如从沪宁高速沿绕城公路绕道紫金山脚下的灵谷寺,在高大的梧桐树下,任何一个季节都有它独特的韵味,夏日是密密的树叶甚为凉爽,秋日满地的落叶如此地诗意,引人多少次驻足多少次沉迷。

谁又能解释历史的变迁呢?如同当年的扬州,那样一个繁华的都市竟然也会慢慢落没,而上海一个小渔村又可以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引擎之地。只有一如既往的贫瘠,从没有一如既往的繁荣。除却代代相传的故事,还有城墙上斑驳的弹孔。

当 一种生活习性被养成,过去,或许遗忘,或许珍藏。 谁也不愿意在历史上反复纠缠,正如我们所说的那样,回顾历史并不是要去纠缠,而是要不忘过去,展望将来。那么在抗日战争六十周年的时候,我们是否应该有一 个悼念活动,为那些曾经惨死在铁蹄下的平民们默哀?如果我们真的懂得反省,我们就应该在那一天挂上巨大的悼词横幅,以影响力真正警示国人勿忘国耻。

虽然这看上去似乎与现在与日本修复关系的大环境背道而驰,但别忘了,我们何曾真正搭建过反省历史的平台?我们又用什么保证对那段历史已经感觉十分遥远的一代人还能对历史有清醒的认知?

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