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30


如果不是因为睡得时间够久,便不会有这么强烈地出去走走的欲望罢?在离开之前,他看了看自己的家,电话静静地呆在那儿,他过去将电话线拔了,要么就消失得彻底些,他劝诫着自己。手机也关掉,没有人会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相信没有多少人会继续打探他的消息罢?所谓联系、感情、心痛只不过附着在那几个枯燥的阿拉伯数字罢了,如果数字的那头没有了声音,那么还有什么才能维系?思念么?他不由地苦笑了。

漂泊已经很习惯了,至少在他有生的这些年里,一直在路上走着,最终的目的地却还是家。这让他有时无措,因为他并没有因此而学会旅行。他喜欢背着包的感觉,他有好多好多这样的背包,它们款式不一,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可以盛载很多的东西,包括心情。然而这一次究竟要去哪里?

无意走进这户人家,男主人50多岁的样子,见到他却是憨憨地一笑,那种没有距离的笑。他没来由地感动起来。"大叔,能在这住几天么?放心,我不是坏人。"他很怕,怕人家把他当作坏人,毕竟在他的那个社会里,他曾经理解的好人不多了,他知道他曾经的理解还是男主人现在的理解,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解释,他实在心里发虚。

很久没有如此简陋地活着,晚上男主人点了山上砍下的木棍,火光将老人额头深深的皱纹刻化得层次分明。他在说着他那个世界的故事,老人并没有特别的好奇,只是平和地陪他附和着。除此之外,他不知道他能说些什么,山里太静了,令他感到窒息。是谁把自己引导到这里来的,只是一个梦?还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他在他的世界里生存得太累了,需要一些顿悟或者点拨,就像古时修身之人寻访仙道,当然,他尘缘未了,也无意遁入空门。"遁?",他想着这个字,迷糊地睡下了。

次日,他依照老人的指引来到了这个峰顶,还是忍不住开了手机,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打过电话,或者短信。打开后却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他还是有一些失落。有可能有人打过呢,自己看不到而已。他安慰着自己。冬日的山并不迷人,倒是还有些秋天成熟的果子依然挂在枝头,风,异常的冷,他索性将头颅昂起,远远望去像是一个行将就义的好汉。坚持没多久,他赶紧从背包中取出围巾围上,那条围巾上还留着他那个世界的味道 ,他甚至能听见纤细的呢喃,那是那个世界曾经馈赠给他的某种温情。可惜,它们消失了,就像他没有去过那个世界,他孤独地行走在路上,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个世界的喧嚣,不知应该远离还是应该留恋。

他摘了几片破旧的枫叶在手中把玩着,那是一些曾经艳丽的风景,而现在,正在完成最后的凄美的展示,像极他那个世界的容颜,那些舞动着的无尽妖艳的灵魂和每一次狂欢后向青春的告别。虽然谁都想演绎更多的美丽,却不能阻隔岁月的洗礼。就像他,一次短暂的潜逃,并力争发现自己被谁真正在乎又真正在乎着谁。

他回家了,房间里又听到了自己寂静的脚步声。没有人联络过自己,也许联络过?他不能确定。他插好电话线,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在哪儿?这么多天找不到你,手机不是关机就算不在服务区,你想让人急死啊......喂喂......那个声音开始夹杂着嘤嘤地啜泣。他笑了,我出差了,事情紧急.....泪滑落在他的脸上,他分不清是滚烫还是冰凉。

2 条评论:

  1. 有时,情感的逃遁就象意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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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都是孤独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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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