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24

霜降,说命



七八年前,父亲给在南方的我写了一封信,不知他在哪里帮我算了命,嘱我霜降那日务必吃一天素,可保我事业有成。


当年我为吃这一天的素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因为一旦决定要真正吃素,对我这个不爱面食的人来说并非易事,我记得当日最后还是买了两袋榨菜到食堂打点白饭解决了问题。


然而几年过去了,那好运并未如期而至,我倒没有什么抱怨,毕竟这是父母的一片心意,如果不这么做,感觉很对不起他们。再则,我是多少有些信命的,虽然没有那么狂热,但对自己没有损失的东西,我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而事实上,在我以后对《易经》的理解上,使我对命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万物衍变必有其定律。


想起小时候,算命的瞎子经常由一个人用一根棍子牵引着,瞎子的手上有一个掌大的小锣和一只木槌,一面走一面敲打,发出“叮叮......”很有节奏的声音,这是唯一一个不用吆喝的生意,这也成为江南农村很有特色的一道风景。那时我问问妈妈,为什么算命的都是瞎子?妈妈说,那时很久以前,玉皇大帝看到人间的瞎子没有收入来源,生活的艰难,就点化这些盲人,由他们来帮人算命来得以养家糊口。妈妈说,以前她娘家那里有个瞎子算命很有名,很多人都会找他算命。后来,父亲见一算命的瞎子门前走过,便拦住请其为我算一命。报了生辰八字,只见那瞎子伸出手掐指一算,立即由生至死,将我的命说成了一种类似于古诗的东西。当时因为觉得这么小请人算命似乎是件没面子的事,有些扭捏,所以很多也没听清。倒是有几点在当时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一是说我屁股上当时容易生小胞,那时也的确如此,后又说此人读书或学历不会太高,非人不聪明,实每每考不好,又劝解我的父亲,你家小孩婚姻之事万不可干涉,应交由其自己处理,似乎在当时皆暗示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说得这些还是较准,也由不得我不信。父亲付钱时,那瞎子将钱拿到手上摸了又摸,却有一张掉到地上,父亲急忙帮他拣起,瞎子的身份是可以断定的。临行前,那领他前来的同伴看了看我,忽大声说,这孩子相好,好命!大家虽听得都很开心,却只当他是善意的示好,也无意放在心里,但被人说好话心里总是受用的。这一路走来,在社会也闯荡多年,命与造化也由不得我不信了。有人天生富贵,有人天生贫贱。比如,有很多阶层,工人、农民、知识分子。


虽然现在看来,城乡二元制结构不是天灾,而更多的是人祸,但还是无法改变被命运操纵的厄运。这样说有为那些下半身思考的当时的决策者开脱的嫌疑,但是谁又能说这里面没有命运之神的身影呢?为什么生在农村的人就是农民而生在工人家庭就是管农民的人呢?换个说法是为什么我生在了农村他生在了城里呢?这里面与社会制度有关,也与命有关。有的女孩漂亮有些丑陋或者平庸,命运却是大相径庭,无语啊。


今天又是一个霜降的节气,气温也下降了许多。本来今天要写一些很小资的东西,但突然想起几年前的这件事情,忍不住要在这一页留下点记号。零点以前发了个短信买了三注福利彩票,请允许我抱有某种幻想,让我活得开心一点,也为了我那关注着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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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