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10

我把青春蹂躏(3)

正式上班了,进入工厂后看到有几百盏日光灯,就像家里的商场一样。我的主管杨庆大家都叫他杨生,我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这么叫,后来问人才知道杨生就是杨先生的意思,"生"与英文"SIE"谐音。杨生将我带到一条流水线,这条线叫08线,说你先在这条线上看看,学习学习。我心里想,08线好意头。线上的工人都穿着类似纺织女工的工衣,戴着盘住头发的帽子,而且是清一色的女工,看工作的样子都非常紧张。
我沿着生产线看着每一个工位,不知道的就看看悬挂着的操作规程,这个操作规程上有详细的岗位操作说明,包括没一个操作的动作都写的十分清楚,只是全部都是繁体字,大概是港资企业为了迎合香港人的需要吧。
地面都刷上了绿色的油漆,并划上了黄线,通道就是通道,所有的工作台和设备都被圈在了黄线以内,看上去十分清爽,这是我在内地的企业没有见到过的,说明公司的管理层次超乎我的现象。
线上还有一个人也是实习的,和我不一样的是他的应聘职位是QC,而我属于技术员一类的。闲聊的时候,知道他来自江西,叫张卫已经在广东呆了四个年头了。他问我,你会讲白话吗?我问,白话是什么话?我们家里说讲白话就是说瞎话的意思。他说不是,白话在这里就是广东话的意思。我说你在广东呆了这么些年你应该知道讲白话啊。他说不会,只能听,不会讲。只会说几句。
我就说,那你教我几句。
他说,先教你一句骂人的,丢你老母。
我没听出什么意思,说,你写给我看看。他就拿起笔在一张报表纸的背面写上:丢你老母。我这才明白这是咱国骂啊。
看来这粤语还跟我们普通话还不是一个语系的。他还告诉我,在这里不会说粤语是要吃很多苦头的,因为这里的很多主管都是香港人,他们很多人都不会说普通话,你如果不会说沟通就有障碍。我心里想,这恐怕真有点困难。
这里的人说话普遍把音拖得老长,什么啦、啊的尤为严重。
由于上班时必须是站立着,所以一天下来,两腿直发软。以前在家可从来没有这样站一天的,可见线上的操作工是很辛苦的。
过了几天,杨生来通知我,明天你到A厂区去培训,培训期为七周。我想培训就培训吧,据说这里的每个基层以上的管理人员都要参加这样的入职培训的。
第二天我做了厂车到A厂区,所谓培训就是在一条全部是培训人员组成的生产线上一道工序一道工序地做,每道工序都要会做以及还要操练、上培训课程等。在这里又见到和我一起来的分在这个厂区的老乡,大家见面显得尤为亲热。
但环境由不得我们过多地表达,因为工作是非常紧张的。意外的是这支培训的队伍里还有两个香港人,想不到香港人也要参加这样的培训。
管理我们这支培训队伍的是个香港的女人,很爱打扮,年纪大概在40开外,大家都叫她何姑娘。香港对没有结婚的女性都叫姑娘,结了婚的就是要在自己的姓氏前加上夫家的姓氏。比如香港特区第一任律政司司长陈方安生就是这样。当时还是有很多不解,怎么香港的女人这么大不结婚的,后来了解到这家公司没有结婚的高龄女性不在少数,不知是不是文化的差异。
还有一个管理我们的领班,是个退伍军人,祖籍四川。此人一般在我们操练的时候表现的极为嚣张,让我感觉非常不自在的是按照我们的立正姿势双手应放在双腿外测,可他非要要求我们立正时双手放在背后反握。后来看多香港的警匪片才知道,香港的纪律部队都是按照英国人的那一套操练的,好在齐步走的时候没让我们两手甩向前后方,想必香港回归仪式上英军的姿势大家不会不记得,怎么看怎么不如我军威武。真不知道一个退伍军人怎么能这样教人操练,这可是中国。
但事实上,我们是无力反驳的,大家只是为了生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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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