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春节就要来临了。
但这个春天肯定要在深圳过了。第一次没有和家人过春节,不知该怎样过?大年三十的白天,和小宇一起去看投影。那是一家离工厂比较远的投影院,很多人宁愿跑远一点也愿意到这家投影院看,应为这里经常放映三级片,偶尔运气好,还能看到A片,呵呵。
小宇是我的老乡,也是所有老乡中关系最好的一个。他没有读很多书,好像只读到初中,但人十分地善良。在同事生病的时候,他会主动地背上同事上医院并且从不求回报。我跟他是同龄,喜欢跟他在一起最主要地就是他地善良,你可以什么话都跟他讲,他会永远保守这些秘密。
看三级片是无聊时的一种很好的消遣,那时大家都血气方刚,深圳又是一个没有太多感情的城市。所以我们经常乐此不疲。人的原始冲动总是教人无法彻底压抑,好在我们都属于良民,不致干出太出格的事情。
与玲的分手并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影响。我依然孤独着我的孤独。我总有排遣自己孤独的方式,比如一起看投影,比如在很深很深的夜里打开收音机塞上耳塞,听一档这个城市最有人气的清谈节目《夜空不寂寞》,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真正找回我自己。
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但我目前还没有能力满足自己。
除夕夜马上就要来临了,我和小宇依然去食堂打了一份饭,一块耳。没有熟悉的鸡翅,只有青菜和榨豆腐。想必是食堂的人也懒得做了,过年了么。看看在食堂吃饭的人还是很多,想来有很多如我一样处境的人。
每年春节都是热热闹闹的,今年就这样过了。春节也是平凡的三百六十五天中的一天,如果不去想它,也就这样过了,我跟小宇还是很开心,不是因为过年了,而是因为不用上班,我们可以放假。
吃完饭,邀小宇上街走走,路上没有什么人,很是空旷。大家应该都在家里聚在一起,而我就像流窜犯一样,突然之间就成了没有家的人。
我对着小宇向老天许着愿:希望来年能让我中个五百万大奖!
小宇说,希望我明年能取得老婆,让老娘高兴高兴。
我们兴奋地意淫自己的未来,如果真有神灵,想必一定在笑我们,这两个傻孩子!
回到宿舍的时候,春节联欢晚会早就开始,就坐下来看看,正好看到了那首后来在中国大江南北广为传唱的一首歌《常回家看看》,一下子把我的思乡情结给勾引了出来,想到家中的父母禁不住眼泪就流了出来。
小宇说,操,明年老子一定回家过年!
我说,谁他妈再在外面过年谁他妈不是人!
就这样,我们熬过了最没有年味的一个春节。没有在外过过年的人永远也不会理解当时的心情。直到今天,我依然还会想起与小宇一起在那年许的愿。包括那时的街灯,我们相互鼓励的拥抱,那是一整个青春的记忆。虽然后来的小宇因为疾病离开了人世,但是那时的话语依然时不时鲜活地出现在我的耳际。
青春,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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