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08

我把青春蹂躏(1)

记得小时候,家里的光景还是不错的,每年过年,不善经营的父亲总是会亲自给我和弟弟添置点新衣服,所以那会儿感觉到人很幸福。
父亲也是个不安分的人,经常喜欢捣鼓些小生意或搞些养殖,现在看来,很多是他自身的原因,都以失败而告终。于是,他的性情开始也有了变化,比如酗酒。直到现在我成人后,我才领会到一个男人如果事业上屡屡受挫将意味着什么。
想来我是遗传了父亲爱捣鼓的习惯,不安于现状,喜欢一些新鲜的事物。但是父亲做事不果断却是害苦了一家人,及至在六年前,我们家还住着祖父留下的土坯房以致过路的人说我们家住的是老古董。母亲常常为此而抱怨,怪父亲没用,不能赚钱让我们一家过上安康的生活。要知道到这个年代还住土坯房在我们这江南一带的农村着实已不多见了。
那几年,刚改革开放,手上有点钱的农民就是喜欢造房子,而且都是小二层,不管家里几口人都是,没钱就借。当时的砖瓦厂很赚钱,据说那会儿全国都在搞基建。以致很多人家盖的楼房楼上没人住就堆放粮食,这就经常成为老鼠做窝的场所。
那时我属于青少年,看了几本戴望舒和徐志摩之类的书,就狂热地喜欢上了文学。现在想起来,那时的人多少有些神经质,属于“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那种,弄得人很忧郁,自己觉得自己将来就是文坛巨星。
我就读的初中曾经是省重点中学。当时就在我读初二的时候,校长与副校长闹矛盾并逐渐达到白热化的程度,老师也没有心思上课了。这里尤其要说说初二时的数学老师,也不知道谁跟他有仇,经常是上课后走进教室,然后说今天大家自习啊,说完就站在离讲台最近的窗口,等待下课铃的敲响。以致期中考试全班零蛋的有四个,最高分49分。我现在要是碰上这位数学老师,都想拿把刀把“它”给砍了!
虽然年少轻狂,但实在还是应该把我归纳为老实人的那一类。直至有一天,一件事情改变了我的世界观。
那是我读初三的那年,那时市农校招生,据说每个乡均有两个报考名额,要一个当时乡里的一个什么农业机构开介绍信。我知道这个消息,满腔热忱地跑到那里,那个办事地人员说名额已经没有了,于是悻悻而归。不料同班的一个同学告诉我他拿到介绍信了,因为那里的人他老爸认识,我当时哪见过这种社会腐败啊,心想:你有介绍信不给我,这算什么?当时我含着眼泪就奔那办事处去了。到楼下的时候,眼里还流着泪水,手和脚拼命地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气氛之情无以言表。后面抹干眼泪上楼一看傻眼了,铁将军把门。后又连着去了几回,一样的情况。想想报名的日期已经结束了,就算找上人家也是没了办法,只好放弃。这事现在想来多少有点幼稚,但是现在扪心自问,自己再遇上类似的事,是否还有当时的那种勇气?或许早就雨打风飘了吧?
生活,改变了我们太多的原貌。 这件事情比起我以后的遭遇来,简直是不值一提,然而它却在我的心头烙下深深的烙印,使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社会有些事情是不公平的。无论你怎样理想化,事实上这一点是存在的,这让我以后再面临不公平时心态好了许多。也是从那一刻起,我意识到在社会上要想获取更多的尊重,就需要更努力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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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