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做巴士到了鄉下，誰料下車的時候離目的地還是很遠，又叫了部車，買了點水果，好友的妻以及帶著他們的女兒在村口等我們。那小女孩似乎已不怎麽認得我，我極力與她套進乎，好在看在我們買的水果的份上，很快就接納了我們。
來到他們家，孩子的爺爺嬭嬭并不在家，干農活去了，我們在屋裏小坐，我起身看看他們的房間，灶臺以及他們家的後院，想想這些門框可能在他生前就曾經倚靠過。他在世的時候，我從未來過他們家，雖然他邀請多次，但是因爲路程太遠，想想以後有的是機會，而如今前來，却已陰暘相隔。感受他生前的生活氣息，以及他在世時所有的環境，我似乎能感受到他以前在想些甚麽。
片刻之後，我與其妻講，想去他的墳前看看，然後由他女兒帶著去村裏的小店買冥幣，複四人一起來到他的墳前，我說，兄弟，我來看你了，煙在天空中飄散，他的妻在嚶嚶的啜泣，女兒見媽媽哭了，突然也號啕起來，我沈默著將紙幣一點點扔入火光之中，希望在另一個世界能夠安心。
朋友跟我說，女兒看到她的父親了，她媽媽說，聽說10歲以前的小孩是看得到的，我說我們家的人講12歲以前都看得到。紙幣燒了許久，女兒在旁邊拔茅草，並遞給我，說，燒。我說好好，燒的時候我對著墳頭說，你女兒讓我燒點東西給你玩玩，你想女兒的時候就拿在手上玩玩吧。
回到他家的時候，女兒的爺爺奶奶也回來了，一見著我們，奶奶坐在那裏哭訴：以前我們不管再苦再累，都不覺得，而現在，做什麼都沒有勁。我只好勸他們，要往後看，好在還是有個後。
臨走的時候，我們塞給她女兒幾百塊錢，雖然最近自己的資金壓力也是非常大，但我還是說了，就當自己多生個女兒吧，畢竟與他的父親有十幾年的交情。
回去的路上，我問朋友，你怎麼知道他女兒看到他了，她說，我看她對著墳頭笑著招了招手。我說，我們來看他，他應該會高興吧？朋友說，今晚他可能走進我們的夢裏，我說，有可能，但那又如何呢？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