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23

重生

近一段日子不知道自己都该干些什么,尽管还没有流落到吃老本的阶段,日子过得不上不下平平淡淡,应该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只是觉得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感觉时光流逝的时候都有了声响。这是一种焦虑的症状,这种焦虑隐含着一种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目前的不满足。我力图挽救自己的壮志雄心,却时常在晚餐之后就被巨大的困意敷衍了过去。外公曾在在世的时候这样评价父亲:晚上睡觉前想着路有千万条,早上起来还是老路一条。现在这一针见血的评价由我来光荣地继承。

如果用颓废来形容其实也不为过。虽然没有夜夜笙歌,相反是有意识地封闭自己的社交网络,却也无法隐藏内心的那份荒凉。认真想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一定可以有自己的所谓理想。它来自于心里的那个我的真实需求。有时,丰厚的物质收益却也不能满足所有人掩藏在心底的欲望。一直说服自己做一个不要有太多欲望的人,并尝试着让自己去看一些宗教类的书籍,希望籍此可以减少自己内心的魔,无奈收效甚微。

如果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那么那一定是传说中快乐的源泉了。殊不知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真的需要什么,或者明明知道自己的需要,却永远也无法满足自己。这就是快乐的反面——痛苦。虽然这只是七情的一种,却也是最让人不愿碰触的。我往往生活在别人的羡慕里而不自知,偏要沉沦在自己制造的魔障里。很多的时候,会在临睡前那朦胧的一刻问自己,赚那么钱做什么,读那么多书做什么,爱一个人那么深做什么......?这一次的地震,确实让我开始重新思考生活留存的意义。那些虚有其表的身份的装饰物房子、车子、美女等等等等,原来仅仅只是魔障里诱人走向痛苦深处的幻象。我在为死者流泪为伤者伤悲,于佛而言,都是余孽罢了。

下班回来的路上去剪了个发,跟师傅是熟客了。对他说帮我剪短一点,越短越好。师傅说剪个圆头怎么样?我说什么叫圆头啊。师傅答就是很短的那种,反正蛮大气的。我说你看着办吧,今天就尝试一下,没什么了不起。

师傅刷刷刷用电推剪刀就将我前面头顶的头发推掉了,那阵势像似要剃光头让我剃度出家的味道。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天哪,俺还有俗务未了,不能就这么了断了呀。师傅大概也看出我的表情,安慰我说没关系的,不行下次还可以改回来。整个过程不过十来分钟的样子就好了,比之我平时剪一个短碎起码节约了一半时间。我对师傅说,我上一次剃这样的头估计是在我两三岁的时候了,现在我才知道,我似乎是一个蛮保守的人。

师傅大笑,帮我用净水冲了发碎。对着镜中像从牢狱中刚出来的我左打量右打量,嘴里冒了一句:妈的,伟大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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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