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12

男人的三个手机号码

下班的路上,我将手机中的卡取出,从钱包里取出另一张手机卡插了进去。这是个连贯的动作,几乎每天早晚一次。为了区别两张卡的外部与内部特征,我在两张卡的背面被涂上不同的颜色,打开手机后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待机模式,这样就不会因为一时慌张而败露了我的踪迹。

当我下车后,电话就响了起来。随后的几个小时时间里,我时常穿梭在茶社或是咖啡厅,与各种各样的人对话,还有目光企及之处玻璃外流动的人。此刻,那些白天能够第一时间联络的人仿佛都失了踪似的再也难以轻易找得到。谁也不想将谁的心施予另外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我曾经有N个手机号码,有些是因为地点的迁徙,有些为了好奇,而另一些则是刻意。无论是哪家运营商哪个品牌我都有用过,以致到现在我已经不能再记得我曾经用过的号码,它们就像与骑士相随的女人,总经不起岁月的蹉跎。当然我还是会记得我的第一个使用的号码,有时我会半夜发神经去拨打那个号码,目的只想知道它有没有被另外的人占用,就像偶尔也会发神经般想起某一个女人,可否找到了自己的婚姻。

现在我认为我必须要配备三个号码。我对那些我并不想继续联系的人留下我一个不常用的号码,而拨打那个号码的人永远都会被提示关机。这是个再冠冕堂皇不过的理由,也避免了自己可能遭受了骚扰之苦。这个号码的另一个用途在于有时你必须在网络上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假如你用一个你常用的号码去发布,那么接下来的很多年你都很可能遭遇莫名的电话以及关于“发票”、“枪支”以及“处女”等方面的短信。它会慢慢地考验你的承受能力,直至有一天你抓狂至死,不是你死就是卡死。

第二个号码是职业号码,它应该带有鲜明的职业特性。首先我必须保证它在工作时间被开启,否则老板可能会不干。当然有些老板会要求我二十四小时关机,如果是这种情况我不但要备三个卡还要备至少两部手机。这张卡可能会被不需要事先通知地加入到某个集团网络,虽然我从此不必为公司同事之间的通话而买单,却也必须保持每个月价格不菲的最低消费。然而,这应该算是最见得阳光的一张卡,它甚至代表着我的身份信息,是我作为社会人的基本标志之一。

还有一张卡应该是最私人最隐匿的,也是我作为个体人的基本标志之一。我觉得它的功能就应该象日记一样,连老婆都不知道最好。我经常会遇到丧尽天良的师奶跑来问我,没有密码还有什么方式可以查到老公的通话清单。对于此类疑问我当然不能助纣为虐,只能回道不知道来搪塞。大凡用到这张卡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不想休息时间被公事所占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可以更加方便的偷情。毫无疑问,作为男人两样我都喜欢,因此这张卡对我也就十分重要,因为我不要去惧怕任何人再去查我的通话清单来验证我并不清白的清白,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下班的路上跟任何一个女人调情,而不会像电影《手机》中的葛优接起电话来颤抖的双手。

遥想当年,当手机还是很多人的奢侈品的时候我就经常幻想自己拥有一部手机,这样我就可以拥有令人羡慕的回头率。有时我会将手半握状放在耳边,模仿我拥有手机打电话的感觉,那是一个雷同于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而今,感谢政府感谢党,让我拥有了手机却也为倒底拥有几部手机而犯愁。我的朋友经常会因为我的号码改变而无法再找到我,我的母亲也经常会因此拨到其它人的电话,惭愧惭愧。

即便如此,我还是依然带着两张卡到处招摇,想来也就是嗑药嗑上瘾的感觉。这三张卡将我分割成三个不同的我,虚拟的我、现实的我和真实的我。运用好时间这把利器,我扮演着三种不同属性的我,并让一种幻想的生存方式成为可能。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

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