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1/06

等爱的女人(下)

今生

南国临海城市的清晨,她睁开了眼睛。男人还在像孩子一样酣睡,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鼻尖,手掌感受着他潮湿的鼻息。胡渣划到手背,痒痒的,在这个静谧的早晨一切都那么温暖。

他推他起身,男人半睁开惺忪的双眼,嘴里长长地“唔”了一声。这是这个男人唯一撒娇的方式,她的心一下子又柔了起来。她趴在他的身上,“老公,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男人看似无奈地起了床,提拉着裤子就去了洗手间。

他们约好只要天气晴好就要去外面跑步的,这是来这南国城市后订立的规矩。她原本是大学校园里的一名讲师,为了他,她毅然决然地来了,只为能够厮守在一起。诗里的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在她看来是十分荒谬的。如果两地分居是爱情或是婚姻的一种状态的话,那么这种感情或者婚姻要它有何用?她追随着这个男人的脚步,近海的公路边,向往未来的路。

她不明白何以真挚的爱意仍不能坚持前行的脚步,男人似乎受制于父母的干涉。她以为他因为对于她的承诺会坚持,她不做过多的表示,只想好好爱着这个男人,她相信,只有深爱着的女人才会对他这么好。她相信就像书中所说,坚贞不渝的爱能够有力量冲破世间所有的枷锁。她给时间给这个男人作出决定,而不是要求。

她抚摸着他光洁的背,“你会离开我吗?”男人没有说话,翻过声来将她紧紧揽在了怀里。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感到男人的手臂有着轻微的颤动。她没有细想,她坚信男人不表态是一种更彻底的默认。她将头拱进男人的怀里,这个胸膛是她私有的天空。

友人告诉她男人结婚的消息时,她再也没有感情来丰富自己的面部了。那些表情,早已完完全全地奉献给了那个男人,她像是被抽干了血液和脂肪的躯壳,细微的风也能将她摇曳。她默默走在那些洒满记忆的路上,点亮一盏又一盏路灯。

愤怒还是不甘?她对视着镜中的自己,那张没有了生气也不再青春张扬的脸。

“如果我离开你你会怎么样?”她曾经这样追问他这样一个答案。

“嗯......也许会消沉这么一两年,然后......把你放进记忆里藏起来。”

男人也许还爱着自己吧?只是因为一些不能克服的现实问题,男人总有她的难。她将这些在吃饭告诉另一个男人时,那个男人说,“我不想打击你,但这真的不可能。而你,如果不能放下,从此你也只适合做别人的情人,再也不会有男人愿意娶你。知道原因吗?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跟自己相处的女人心里面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而且男人也不会有耐性来温暖一颗也许永远也不属于自己的心。”

她喝醉了,在酒杯她看到那个前世的自己死去时的模样,以及坟茔前游荡的男人虚幻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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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