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30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子若先死我当活好

一号中午同事小孩的满月酒,晚上朋友买了部车喊吃饭,2号想陪同事去高淳吃螃蟹,3号朋友家的女儿过十岁生日,能留给自己安静享受这个假期的时间真的不多。公司里也是一大堆的事,新项目的开发、试装,员工对企业的满意度等等等等,这都足以让我每晚睡不到个好觉,有时我也很难想象我究竟有多大的能力能够将这个企业带到多么远的地方,目前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赶,一路往前赶,装作那些闲言碎语什么也听不见。起码现在都让它先告一段落,轻松地连打几个哈气。

我那故去的朋友已经死去多年,我甚至一时都想不起来他是哪一年死的,我甚至会突然生出这样的疑惑:这个记忆当中的朋友究竟是不是我现实生活当中曾经出现过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只是我的臆想他只是在梦里出现过?我已找不到一点点他曾经出现的痕迹,若不是他的女儿有着一双几乎与他一模一样的眼睛我可能早已将这个人的面容忘却。小女孩已经逐渐长大由于一直在后天组建的家庭中长大做什么都看上去十分谨慎,叫我看了都觉得可怜。上次见到她是在夏天的时候穿着一身粉色的旗袍和她妈妈站在一起,令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生活曾经残酷,而比生活更加残酷的是时间,你我都以为会有的永远。

只消半年,几乎所有破碎的家庭都会重新找到组合,无论他或她在病床前曾经相依相伴说好不离不弃,那只是我们美好的愿望。我的表哥的遗孀也在今年嫁做了旁人妇并且产下了一名男孩,那时她哭着喊着要去送表哥"上山",这里的风俗是如果妻子送亡夫下葬时就意味着这一辈子将不会再嫁,但究竟又有多少人能够坚持到最后呢?半年,半年之后生活将重新开始,扯淡的海誓山盟,可笑的从一而终,再深邃的爱情都架不住现实的寂寞,谁会再去甘心承受寂寞之苦呢?在这个看上去似乎越来越宽容的社会,所有的人似乎都已经习惯半年可以再次让一个人彻头彻尾地更换一种生存方式,包括切换掉自己的爱人、子女以及生命中种种的牵绊。我会常常想起这样的一个问题,如果我死了究竟会有多少人为我真诚地流泪?又会有几人会一直挂念着我,至死方休?一想到这似乎很多很多的心结就会被打开,唯独在寂寞的时候依然会有不能释怀的感觉如约而来。

我想再过些年岁,我也许能够更加清晰地读懂这个问题,又或者会更多地失去一些我至亲至爱的人,虽然想起来这很可怕,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无音迹,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凭空想起这样一个模糊的面孔,或者在翻看老相片的时候认得这么一个人,跟孩子们提起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兴趣听,因为对于他们而来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那是在另一个未知的时空发生的事,与己无关。

那些爱呢?那些存在在文艺作品中催人泪下的爱呢?它们曾是那么自由、随性、忧伤、奔放,扣人心弦令人晕厥,为什么最后总是躲不过那致命的一击?还是因为时间太过漫长,我们根本无法用容颜用数也数不清的孤独用一辈子的无悔来偿还我们曾经鲁莽的承诺?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子若先死我当活好。但活好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永远存在于记忆中的细节不可能彻底地干干净净地抹去,在这生命有限的时间里我们是的的确确将一小部分的时间完完全全地给了另外一个人,而不仅仅是身体。我们曾经为之心疼落泪的那些人如此顽强地站立在记忆的深处,根本无人可以替代。

总有这么一天,所有的人都会懂得要么你离开所有的人,要么所有的人离开你,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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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