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六要将大伯的坟从竹乡安吉迁归故里,自从大伯在浙江去世就一直安葬在二伯家的附近,直到二伯去世我才有机会第一次去拜祭他。由于常年在外,与他最后的一次见面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大伯无后,传说年轻时也是很能吃得苦的,为了供小姑妈读书偷偷瞒着爷爷将家里的鸡蛋卖了供她上学,小姑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一所外地的中学任教。为了报答大伯的恩情一直也是对大伯照顾有加,养老送终的事儿也由她一手搞定。如今二伯故去之后一直鲜有人上坟祭奠,于是又张罗着将坟给迁回来。
几周以前父亲便打电话通知我到时一定要回去,我又怎可以不回去。想起他在我们还小的时候喊我到他家吃蒸鸡蛋,然后又趁他不在家偷偷从门缝里爬进他家,轻车熟路找到他放鸡蛋的坛子再拿着鸡蛋到小店里换糖吃的情景,这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似的,丰富了我童年的印记。我想起他年老时因为哮喘而一个人端着碗在角落里吃饭的情景,每每至此每每深觉歉疚,然而却再也无法弥补。其实迁坟的最终目的也就是满足活着的人的心理诉求吧,我们都知道这是一场戏,演给别人也演给自己看。
大伯的一生印证了两件浅显的道理:第一,贫穷就是不幸的代名词。第二,人不能无后,何况没有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就算你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怕是到最后能真心待你的人没有。虽说也有可能遇到不肖子孙更是受罪,但场面上的事情大体还是会做的。
父辈里四兄弟俩姐妹,有不合的有融洽的,皆随岁月逐渐淡去,除却一座坟茔,心何所依?
生老病死,为了就是那生命所谓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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