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3/01

前奏

我一度想知道我死亡前的心态,是感伤不舍还是洒脱?我不能够预测那个时间点的到来,但显然已经从脚趾头开始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果真有这么可怕么?原先我是惧怕的,无比的惧怕。其实一个人的正常死亡如睡觉一样本没有什么可怕,可怕在于死亡时寿衣的装束、灵堂的布置以及所有的亲朋紧绷的脸,女人们的哀嚎,刺眼的花圈,凄凉的唢呐......它们将一个本不知死亡为何物的人推向一个布置好的冷色调环境之中,施以哭声的渲染将死亡推向某种神圣,这才是死亡真正的可怕之处。

在我脚下的这块土地可能亘古以前就是一处墓穴,谁知道呢,岁月将墓穴夷平盖好建筑,然后又毁了它们,重新填满它们的尸体。名垂千古与遗臭万年者毕竟是皎皎之人,他们的名字被保留在了某本书籍里记录了下来,成为后人研究的传奇,而更多的人则成为天穹里的尘埃,没有人记得这样的人的存在,即便是他的子嗣们同样不会知道他们的祖先们曾经做过了些什么,爱过了谁又恨过了谁,也无从知晓他们的梦想与荒唐。作为草木一秋中的一员,每个人每个人的一生都曾经发生过故事有过各式各样的情节,但从来没有人愿意去记录他们,他们最多是一幅名画中不知名的过客,又或者是列传里一个被虚构姓名的小角色而已。没有人体会他们心底里藏匿的种子,而这样的种子正是他们活着的赖以生存的真正信仰。

于是我想,也许可以做一些这样的记录,这些平淡的不被在意的人的生活经历以及他们的故事。虽然朴实无华虽然没有地裂山崩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但他们曾经以人的形式活过了一生,收获了情感的失望与满足,关键是他们不再是小说,被虚构被神化被妖魔被艺术加工,他有着他的价值观和生存法则。虽然当下的社会注定了我必须以另外的现实的方式实现我的价值,但另一方面在为什么而活的这个问题影响之下,任何的真实记录都是值得的也是必须的。为了在现实的社会里能够完好地生存,只能从时间里拼命的挤一点出来,给自己一个交代。

从这个意义上说,消极也正是积极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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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