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清早儿,一个一辈子没有结过婚的男人赶着一群羊,嘴里骂骂咧咧。看着应该是在骂羊,听着又好像不是。不管了,骂出来就对了。
我架起三脚架,如果有人在雾色包围中发现了我,一定会觉得诡异,甚至被惊得大叫。我才不想打扰,精灵密布的周遭,人间难得的净土,不能糟践。于是收了起来,一些人对另一些人来说就是一个景。起码,还要心存敬畏。
一二十年前有人说看不懂你写的字,一二十年后依然有人这么说。所以不写、止语,顺从于祸从口出的古老圣训。
再有一位朋友,失意之后去了丽江,呆上半年,回来后成了家。后来我们又一起欢聚、一起嘶吼,她捧起我的脸,揉了揉,我配合着做个鬼脸。她就是想告诉我,姐又回来了。此时,如果有任何的男欢女爱之意,那就是对生命美好一面的亵渎。起初,一骑绝尘时,就是英雄,不需要赞歌,只需要在回来时有你洗尘。然后如果在山上没有骂过羊,谁能在你身上闻到一股子腥臊的人烟味?
这便是了,岁月封堵了喉舌,这世间仍然这般可爱,心境迥异罢了。那些过去不曾了解你的人,再也不希望他再去了解。山石击木,火花肆虐的那个时辰早已远遁。再来,不外乎偿还遗落人间的业。再造了一些,但不会那么重了。
如果有人懂了什么,不妨呈现出那一面,不怒自威的那种。
准备好这场战役,今生事今生了。假如不幸早去,不过是个玩笑,莫当真便是。毕竟瘟疫肆意、地壳摇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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