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5/16

生命是一次渐忘的修行

感谢卧室里的那扇飘窗,可以躺在床上毫不费力地观赏天空的月亮,云飘过来又移走直到月亮在眼睛里散了光通亮通亮的。吊兰的藤枝沿着窗沿疯狂地伸展出来,路过的时候总要侧过身,怕那细小的花朵被肥胖的肚子蹭得急急落下。就是这么恬淡安静,如果生命不会就此变化,那这也应该是人追求的一种满足的方式。

在菜市场称了几斤龙虾赶往荒草丛生的湖畔,暮色向晚,孤独的垂钓人支起鱼竿站在不远处,头顶高架的高速公路车流不息,没有一个场景独独为我安排。在离垂钓人百米开外的湖边打开袋子将龙虾倒入水中,它们急急地隐身而去,瞬时淹没在水草之间。虫子,人;人,虫子;人跃入水中;虫子,闷在车里。

几年前听说同学莹疯了许多年,大学毕业后她选择了留校并嫁给了一名学院的教授,然后没过多久就疯了,原因一直是一个谜。我能记得的就是那会儿她戴着一个厚厚的眼镜,慢条斯理但辩论起来一样唇枪舌剑,同学几年从未听说她任何的绯闻。我们一直认为她将来会是那种事业心很强的女人,谁也想不到命运从来不遵从人的意愿安排。这样的例子很多,就我们班而言,现在混得最牛逼的几位都是读书时那些表现极为木纳不善言谈的。有一位不吸烟不喝酒见着女孩儿就脸红的,现在在苏州有了自己的实业公司,感情经历也是跌宕起伏。而那些表现很外向的,认为日后足以在江湖呼风唤雨情满人间的却始终默默无闻,整日酒肉穿肠风尘仆仆,未见什么大的起色。所以我一直认为学校的确是一个塑造人的地方,塑造的方向确是相反的。我们不能揣摩一个人的性格从而推敲出他(她)的命运,所谓性格决定命运有时只是忽悠涉世未深的孩子。

在南方的某个城市,在我居住的五楼窗户向下是一个很大的公园,我在这个窗台度过了很多个假装深沉的夜晚,篮球场到了春节的时候会有少年舞狮团过来舞狮,而我从来也没能从中体会出一点点的欢乐,因为那座城市不是我的,甚至不拒不迎我的存在的。我能体会的还是流浪者悲凉的哭声,久不久就有跳楼自尽的惨剧,人们已经癫狂,血红着眼睛在拼搏自己的糊里糊涂的未来,虽然成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只是励志的案例而并不存在于现实的生活。它们鲜活成一个又一个梦想,随存在而盛开,随离去而凋零。

每一个人在没有疯掉之前都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梦想吧?它们或者隐藏于心或者展露于行,没人知道什么是够什么是缺,以致往往并不理会内心的挣扎与惶恐和下意识地拒绝。之所以凌乱,是因为精力过集中,从而没能静下心来想想如何继续前行。人如何抛弃对现实利益的狂热?它并不需要有多大的忍耐力,既然提到忍耐那必不是自己所甘心的,它需要的是一种生活智慧,为梦想而活着的智慧。无论现实的利益有多大多么吸引人,都可以去争取但千万不去执着于此,有时我们是有能力过上闲云野鹤般的生活的,只是我们畏惧别人的闲言碎语也畏惧自己的欲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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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到死有多远

这个医院的设计很奇妙,一幢大楼里分为A座和B座。 A座是产房、B座则是收治内分泌、内科等病人的病房。 常常,你会有一种从生穿越到死、从死复而新生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祖孙再同一时间出生又在同一时间抢救,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大厅,一个“U“字型的结构。 头尾相间又相连,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