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觉,认定的人不管对方如何一定要对对方做到无愧,然而我并没有每一次都做到,好兄弟病故前我也没有去看他一眼,无论我以任何的理由来表述都是无法挽回的缺憾,一个生涩的借口。所以再往后我只求做到无愧于心,不再敢深交朋友,因为我害怕另一个人视我为知己,而我却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而负了他,这令我心情沮丧,生生发呆。
在我第一次离开南方的前一晚有一个女孩儿守在我进出的过道送了我一本带锁的日记,内页里夹着她的相片,扉页上写上她对我的祝福。那时没有手机没有BB机,你大约能够想见那个女孩在夜幕中的路灯下守候了多久,忍受陌生人怀疑的目光,忍受有可能的流言。她对我笑了笑,然后将这个本子放在我的手上说,"一路顺风!"然后那件白色的连衣裙就飘啊飘,一直飘到现在,背影模糊了面容模糊了,温暖却一直在我的心里。后来我找过很多人打听她的下落,但是什么也打听不到了。我常常想,这个女孩是不是前世曾经见过,或是爱人或是知己或是有缘无份未能相守的人,这一世再来见一面了却前世的夙缘?或者在前世的俗尘里,我们一起飘零过,怜爱绝不仅仅是一种方式。
在以后的道路上无论我遭遇怎样的挫折尝尽多少冷暖,我依然能够感知在这个世间还有那些视我为知己的人,他们会在任何时候毫无保留地伸出援手,也能够在我失意的时候报我以一个微笑或是一个简短的拥抱。无论他们现在变的是否世俗、私利还是狂躁与邪恶,在我的心里面都存在着他们善良的样子,我们都曾经如此淳朴,而正是这种淳朴让我觉得这条路走下去并不孤单。
而今我又要前行离开熟悉的一切走向陌生,再将陌生孵化成熟悉,这就是体悟生命意义的最佳方式。
回首告别,仰面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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